标题：我代表团长在中越谈判第二次会议上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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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1979.0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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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代表团长在中越谈判第二次会议上发言

提出关于恢复两国睦邻友好关系、任何一方都不在印支等地区谋求
霸权并反对其他国家建立霸权、解决边界问题、互相尊重对方十二海里
领海主权、越南应尊重中国对西沙和南沙两个群岛的主权、保障侨民权
益和安全、越南接回越南公民和恢复两国间铁路运输等方面关系的八项
处理中越关系原则建议
新华社河内四月二十六日电 中国政府代表团团长、外交部副部长
韩念龙今天在河内举行的中越两国副外长级谈判第二次全体会议上的发
言，全文如下：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政府代表团团长潘贤阁下，越南政
府代表团的同事们：
中越两国政府间的谈判今天举行第二次会议。中国政府代表团早已
表明，我们衷心希望，通过这次谈判，寻求切实可行的措施，解决两国
争端，恢复两国正常关系，实现中越两国人民和世界各国人民的殷切期
望。
令人非常遗憾的是，谈判一开始，越南方面在第一次全体会议上，
就肆意颠倒是非，歪曲事实，凭空捏造，对中国方面和中国领导人进行
攻击和诽谤，把破坏中越友好关系和中越边境武装冲突的责任，硬加在
中国身上。究竟是谁破坏了中越友好关系，究竟是谁挑起了中越边境武
装冲突，这是一个大是大非的问题。潘贤团长在发言中不是提出“要再
一次分清楚，在这次战争中谁是侵略者”吗？既然如此，我在这次发言
中就着重谈一谈这个问题，分清楚在中越两国关系上，谁是维护者，谁
是破坏者；谁是挑衅者，谁是自卫者。
中越边界本来是一条和平友好的边界。在反帝斗争的共同事业中，
中越两国人民曾经利用两国山水相连的有利地理位置，相互支援，并肩
战斗。无论是在越南抗法、抗美救国战争期间，或者是战后和平时期，
数十年来，中国都履行了自己的国际主义义务，数以千计的中国烈士的
鲜血洒在越南的国土上。几百个援建工厂、项目浸透着中国专家的血汗。
中国向越南提供了几百亿人民币的援助，越南是中国对外援助最多的一
个国家。中国把自己作为支援越南抗战和建设的可靠后方，中国边境省
区的人民尤其作出了特殊的贡献。正是从这里，大量的武器弹药、成套
设备、机械、车辆、燃料、粮食、被服以及各种物资，通过中国的铁路、
公路、港口、机场、输油管道以及山间的羊肠小道，源源运到越南。中
国边境人民热情地接待过越过边境前来躲避帝国主义飞机轰炸的越南兄
弟。当越南缺乏粮食时，他们宁可自己吃杂粮，把大米节省下来支援越
南人民。中国边境省区的医院，同其他地方的医院一样，为越南伤病员
精心治疗。越南在中国边境省区长期设立医院、学校和支援越南南方革
命的基地。在河内广播电台被美军飞机炸坏后，是中国云南的广播电台
迅速地承担起转播的任务，使“越南之声”的声音继续传向全世界。中
越两国休戚与共的友好关系，两国边境人民是感受最深的见证人。中国
人民为支援越南人民反抗帝国主义侵略、捍卫国家独立、实现南北统一
尽了最大的努力，没有做过对不起越南人民的事。
一九七三年，巴黎协定签订，随后越南人民赢得抗美救国战争的胜
利，中国人民把越南人民的胜利看作是自己的胜利，表示了由衷的高兴
和祝贺。中国人民万万没有想到，越南当局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扩张目
的，竟然不择手段，翻脸无情，以友为敌，把枪口转向中国。从一九七
四年开始，长期安定友好的中越边境，被越南当局搞得纠纷层出不穷，
冲突日益增多。一九七四年发生边界事件一百多起。一九七五年增加到
四百多起。在此期间越南当局还悍然武装侵占了中国南沙群岛中的一些
岛屿。一九七六年，中越边境事件又增加到九百多起。一九七七年为七
百多起。中国方面为了维护两国人民的友好团结，保持中越边境的和平
与安宁，多次向越南提出劝告，并建议两国政府尽早举行边界谈判，通
过友好协商，彻底解决边界问题。但是，越南方面不但拖延和破坏谈判，
同时，变本加厉地制造事端，不断扩大边境冲突。
早在一九七七年初，越南当局为了准备反华战争，在中越边境加强
军事部署，即开始实行“净化边境”措施，把世世代代居住在边境地区
的大量华侨和越南公民驱赶到中国境内，随后又在越南全国各地加紧排
华，把长期为越南革命事业做过积极贡献的华侨视为仇敌，实行残酷迫
害和大批驱赶出境。为了合理解决两国间在处理华侨问题方面的分歧，
中国方面曾经作出了极大的努力，并于去年八、九月间派出中国政府代
表团前来河内谈判，由于越方的破坏和阻挠，会谈没有取得成果。此后，
越南方面迫害和驱赶华侨的行径不但没有收敛，而且手段更为毒辣，就
在中国政府代表团前来河内谈判前后，越南当局又在边境驱赶上万华侨
和越南公民进入我国广西、云南境内。据不完全统计，迄今被你们驱赶
到中国境内的华侨和越南公民已经超过二十万人。越南当局必须立即停
止继续驱赶华侨和越南公民进入中国境内。另据报道，你们在越南南方
还把数十万华裔越南人和越南公民从海上赶到东南亚各国和其他许多国
家和地区，给许多国家造成很大的困难。越南当局输出难民的行径，早
已受到国际舆论和有关国家的强烈谴责，而越南政府代表团在发言中却
胡说大批华侨和越南公民被驱赶到中国是由于中国方面煽动的结果，妄
图推卸罪责。这完全是徒劳的。人们不禁要问：几十万越南难民被驱赶
到东南亚和其他国家，是否也是这些国家煽动的呢？越南当局说话如此
歪曲事实，实在令人吃惊。
越南当局还在大规模排华的同时，通过党、政、军各系统，在内部
加紧进行战争动员，并进一步加强了中越边境地区的军事部署。越南当
局在向各级下达的指示中，公然把中国作为“最直接、最危险的敌人”
和“新的作战对象”，提出“一切为了打败中国”的口号。在越南北部
地区，越方调集了二十余万军队，把大量的正规部队部署在中越边境沿
线。一九七八年七月八日越南人民军总政治部颁发的《关于新的形势和
任务的教育提纲》明确规定，要对中国采取“进攻战略”，“在边界以
内以及以外进行反击和坚决的进攻”。越南当局在边境地区修筑了大量
的工事和各种军事设施，储存了大量的作战物资，叫嚷要把边境地区变
成进行反华战争的“阵地”和“堡垒”。昔日和平友好的中越边境，被
越南当局变成进犯中国的出发阵地；过去负责接收中国援助物资的转运
站，成为侵略中国的军事据点。中国人民省吃俭用援助越南人民的大米，
被用来充当执行反华任务的越南武装力量的军粮；中国援助越南进行反
帝战争的武器弹药，被储备起来用以屠杀中国军民。越南武装力量正是
从这些阵地出发，不断侵入中国领土，向中国开枪开炮，袭扰中国边境，
制造了越来越多的武装挑衅和流血事件。一九七八年，由越南一手挑起
的中越边境事件猛增到一千一百多起。一九七九年，仅一月一日到二月
十六日，即已达一百二十九起。至此，从一九七四年以来，越南当局制
造的边境事件总共有三千五百三十五起之多。越南武装力量频繁侵扰我
国边境村寨，扫射、炮击曾经用血汗支援越南反帝斗争的中国的城镇、
学校、医院、民房、车站和列车，杀害我边境群众和边防人员。仅今年
二月十六日以前的半年时间内，就侵犯中国边境地段一百六十二处，打
死打伤我人员三百余人。诸如同越南革命有密切关系的广西那坡县平孟
这样的地区也不能幸免。三十多年前，平孟人民曾经冒着生命危险，保
护和支持胡志明主席在这里进行革命活动。越南抗美战争期间，平孟是
中国援越抗美的主要通道之一，经由这里向越南运去大批援助物资。但
是，仅从一九七八年以来，越南当局对平孟地区进行了一百多次武装挑
衅，侵占了中国的土地，并残暴开枪杀害当地居民。世界上有良知的人，
对你们如此践踏胡志明主席亲自培育的越南革命者与平孟人民的深情厚
谊都会感到难以理解。你们以怨报德，背叛中越友谊，难道一点也不感
受到良心的谴责吗？越南当局肆意践踏中法界约和中越两党一九五七年、
一九五八年换文确认的原则，破坏中越边界现状，蚕食和侵占中国领土，
在中国的土地上修筑工事，埋设地雷，架铁丝网，插竹尖桩。越南当局
这些入侵和挑衅行动搞得我国边境居民不能进行正常的生产和生活，生
命财产遭受严重损失，边境安全受到威胁和破坏，严重侵犯了中国的领
土和主权。
越南当局不断在中越边境制造事端，加剧紧张局势，并不是孤立的
事件。它是越南当局全面反华的一个组成部分。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和
越南宣布独立以来，两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亲密友好的邻邦。中越友
谊是毛泽东主席和胡志明主席亲自培育的。“同志加兄弟”的关系在国
际上传为美谈。但是，自从越南抗美战争结束以后，越南当局日益明显
地改变了对中国的政策，有计划、有步骤、有目的地推行反华仇华政策。
从借古喻今发展到全面攻击和诋毁中国；从含沙射影发展到公然宣称中
国是所谓“最直接、最危险的敌人”；从驱赶边民发展到全面排华；从
承认中国对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的领土主权，改变为霸占中国南沙群岛
中的一些岛屿，并对中国的西沙、南沙群岛提出领土要求，还妄图把三
分之二的北部湾海域据为己有；从小块领土争议，发展到武装侵犯中国
领土，挑起边境武装冲突。总而言之，反华仇华步步升级，愈演愈烈。
欺人之甚，实在令人无法容忍。
尽管如此，对于越南方面不断恶化中越关系的做法，中国方面总是
采取克制忍让的态度，为维护中越两国的友好关系和中越人民之间的传
统友谊做到了仁至义尽。我们一再向越南方面提出劝告、忠告和警告，
希望越方以中越友谊为重，及时停止武装挑衅。同时，我边防部队和民
兵，遵照我国政府的命令，为了避免武装冲突，即使在越方开枪开炮、
我方遭到重大伤亡的情况下，也不对越南方面进行还击。我们一贯认为，
维护和巩固中越两国人民在长期革命斗争中结成的友谊，这是符合我们
两国的根本利益的，也是两国人民的共同心愿。我们双方之间在许多问
题上的观点虽然存在严重的原则分歧，但这不应该影响到两国之间久已
存在的友好关系。中国方面从来没有把自己的观点和路线强加于越南方
面。我国领导人不止一次同越南领导人谈过，中国方面没有要求任何人
赞成我们观点的意思。双方对一些问题的看法不同，这不要紧，你说你
的，我说我的，各人保持自己的观点，这是正常的。只要双方都有维护
友好团结的真诚愿望，并把这一愿望付诸行动，中越友好本来是可以继
续维持和发展下去的。正是本着这一愿望，我国领导人近年来曾经多次
同越南领导人进行过开诚布公的谈话，对改善中越关系，解决争端问题
提出了许多合情合理的建议。周恩来总理生前同越南领导人不止一次地
交换过意见。一九七五年九月邓小平副总理同越劳第一书记黎笋谈过这
方面的问题。一九七七年六月李先念副总理同范文同总理会面时，坦率
地谈了中越关系中存在的若干重要问题。一九七七年十一月，华国锋主
席再一次同黎笋总书记进行了会谈，诚恳地提出，希望双方能够通过交
换看法，共同努力，使中越之间存在的问题不至于继续损害我们的友谊。
但是遗憾的是，越南方面对于中国方面的真诚愿望和积极倡议，一概置
若罔闻，仍然我行我素。越南领导人口头上对中国领导人表示：越南“
决不做任何损害我们两党、两国的友谊和损害中国的事情”，对一些重
大的问题，越南同中国之间“没有多大的分歧”。实际上越南当局却变
本加厉地实行反华仇华，不断制造纠纷，扩大争端，加剧中越之间的紧
张局势。面对这种情况，中国方面一再对越南的挑衅行为提出严正交涉，
警告越方要悬崖勒马，否则越南方面要对后果承担一切责任。然而越南
方面把中国的克制看成软弱可欺，把中国的善意规劝和警告当作耳边风，
更加恣意妄为，武装挑衅和侵犯继续升级。只是当事情发展到实在令人
忍无可忍、让无可让的情况下，中国边防部队才不得不行使自卫权利，
给越南侵略者以必要的还击。越南当局硬是迫使我们做我们不愿意做的
事情，那我们有什么办法呢？必须明确指出，近年中越关系全面恶化，
急剧发展到爆发公开的武装冲突，责任完全在越南方面。
中国一贯主张和平解决两国争端。这次谈判，也是中国政府一再建
议，经过多方努力所促成的。中国为确保中越边境的和平与安宁、恢复
中越正常关系所做的积极努力，受到全世界爱好和平与主持正义的国家
和人民的同情和支持。中国的言论和行动都是光明磊落的；中国进行自
卫还击是正义的行动，也是对霸权主义侵略扩张政策的沉重打击，有助
于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的安全和稳定。
越南当局至今顽固坚持反华仇华政策，蓄意保持中越边境紧张局势，
故意混淆是非，颠倒黑白，诬蔑中国自卫还击的正义行动是什么“侵略”、
“扩张”甚至要“吞并”越南，云云。这完全是站不住脚的。在中国边
防部队于三月十六日全部从越南撤回到中国境内之后，越南当局还凭空
捏造中国军队仍然驻扎在越南领土上的一些地点。这种谎言前后矛盾，
漏洞百出。越南当局曾经利用它为举行中越谈判提出先决条件，拖延谈
判的举行。在这种谎言被揭露和遭到世界舆论的指责后，越南方面才被
迫放弃这个无理的先决条件。这次谈判刚开始举行，你们又把这种谎言
搬出来，为谈判重新设置障碍。这种做法使人们不能不对越南方面有无
谈判诚意表示怀疑。越南当局还公然在谈判桌上对中国边防部队恶毒诬
蔑，用耸人听闻的手法编造中国士兵的所谓“罪行”。这种无中生有的
捏造是欺骗不了世界人民的，徒然暴露越南方面手法之恶劣到了何等惊
人的程度。
中国一贯恪守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反对霸权主义和帝国主义的侵略
扩张政策。中国正在进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需要一条和平与安宁的
边界，需要和平的国际环境。中国对越南侵略者的还击也正是为了保障
中国边界的和平与安宁，使自己的人民能够安居乐业，建设现代化的社
会主义祖国。中国不要越南的一寸土地，在越南没有留驻一兵一卒，中
国已经说到做到。何来“侵略”与“扩张”？和平与安宁的边界，对中
国人民和越南人民都是有利的。中国为恢复中越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安宁
所作出的努力，也是对维护中越两国人民传统友谊的贡献。进行侵略扩
张、背叛中越友谊的，不是中国，正是越南当局。事实胜于雄辩，难道
还能否认得了吗？
越南当局如此猖狂反华仇华，是民族扩张主义恶性发展的结果。越
南当局把抗美战争的胜利，当作实现民族扩张主义野心的资本。同时，
越南当局充当苏联社会帝国主义在东南亚的“可靠前哨”，为苏联的南
下政策效劳，取得苏联对越南反华和向东南亚扩张的支持。越南方面在
上次会议上说：“越南没有任何理由同邻国中华人民共和国制造紧张，
也不会从中得到任何好处。”其实，事情很清楚，“理由”就在这里，
“好处”也在这里。缴获美国的大批武器弹药，苏联供应的飞机、坦克
和大炮，使越南当局自以为了不起，以“世界第三军事强国”、“东南
亚第一军事强国”自居，耀武扬威，侵略扩张，四邻受害。越南当局不
仅对中国有领土野心，并且急于在战后尽快建立梦寐以求的“印支联邦”，
进而称霸整个东南亚。为了拼凑“印支联邦”，越南当局首先对老挝实
行了全面控制，继而于一九七八年底悍然对民主柬埔寨发动大规模武装
侵略，并实行军事占领。越南当局粗暴践踏国际关系准则，违反联合国
宪章，破坏邻国的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的侵略行径，已经在国际上遭
到强烈的谴责，被公认为是名副其实的侵略者和地区霸权主义者。联合
国安理会先后审议了七个不结盟国家提出的呼吁外国军队撤出柬埔寨的
提案以及东盟五国提出的关于东南亚局势的决议草案，获得安理会成员
国压倒多数的支持，充分说明苏联和越南坚持侵略扩张，在世界上是很
孤立的，是很不得人心的。
中国坚持反对帝国主义、反对霸权主义的正义立场，坚决支持包括
柬埔寨和老挝人民在内的世界各国人民维护国家独立、主权和领土完整
的正义斗争，同一切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一起努力为维护东南亚以及
整个亚洲和太平洋地区的和平、安全和稳定作出自己的贡献。因此，越
南当局把中国看成是它推行地区霸权主义政策的首要障碍，当作“头号
敌人”，联苏反华，妄图为你们向印度支那和东南亚恣意侵略扩张扫除
障碍，并且破坏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这当然是徒劳的。
全世界爱好和平的国家和人民强烈要求越南侵略军撤出柬埔寨，但
是越南侵略军至今不仅还赖着不走，并且力图在旱季结束以前加紧进攻
柬埔寨爱国军民。越南当局公然指名攻击东盟国家要求越南从柬埔寨撤
军的正义主张，甚至破口大骂“一切‘要求外国军队撤出柬埔寨’”的
主张是“狡诈的论调”、“欺骗的论调”，辱骂所有持这种主张者是“
魔鬼、帝国主义和反动派”、“机会主义者”等等，并且把一切“罪恶”
的根源归于中国。真是奇怪的逻辑。中国因为主张越南军队撤出柬埔寨
而挨骂，这恰恰说明中国和全世界爱好和平与主持正义的国家和人民站
在同一个立场上。而越南当局企图骂倒一切，恰恰说明它把自己放到全
世界人民的对立面。反华不得人心，民族扩张主义已成众矢之的。
经过长期的战争之后，越南人民本来应该得到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
他们渴望能够实现家人团聚，重建家园，恢复和发展生产，改善自己的
生活。但是，越南当局却违背越南人民这种强烈的愿望，在越南战争结
束后，依仗苏联社会帝国主义的支持，穷兵黩武，实行民族扩张主义，
侵略邻国。这种作法当然不可能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赞同。在这种情况
下，越南当局竟不惜破坏中越友谊，背信弃义，加强推行反华仇华政策，
借以转移越南人民的视线，强制实行军事体制，压制人民的不满。如今
越南当局不仅把中国当作“头号敌人”，而且还要当作“世敌”。不管
越南当局如何费尽心机地煽动反华仇华，但中越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是
任何势力抹煞不了的。中越两国人民是世世代代友好过来的，也必将世
世代代友好下去。
综上所述，中国政府代表团如实地回顾了近几年来中越两国关系中
存在的一些问题，特别是中越边境武装冲突的问题，说明了真相，阐明
了观点。事实充分说明，中越两国关系恶化到如此严重地步，完全是越
南当局一手造成的，是越南当局在苏联的支持和唆使下，推行民族扩张
主义和反华仇华政策的结果，中国政府和人民对此感到十分痛心和惋惜。
中国政府代表团带着中国人民的友谊和真诚愿望来到河内，我们将
一如既往采取积极的态度为两国关系正常化作出努力。同时，我们也有
必要指出，越南当局不仅在谈判一开始就对中国进行攻击和诽谤，并且
仍在向中越边境调集重兵，继续对中国边境打枪打炮，派遣武装军人和
特工人员，进行武装挑衅，打死、打伤和绑架我边境居民，还在全国范
围内进行战争总动员。这几天越南当局还利用舆论工具连篇累牍地进行
反华宣传，对中国政府代表团施加压力，甚至进行人身攻击。越南当局
究竟要把谈判引向何方？我们对此不能不严肃地提醒越南当局注意。我
们认为，所有这一切，对这次谈判的进行，只能起到破坏的作用。而中
越两国人民则期望我们两国政府代表团能够努力克服困难，使谈判取得
积极的成果。为此，我们希望越南方面能用实际行动表明自己的诚意，
消除一切妨碍谈判顺利进行的因素，创造有利的气氛。越南当局应以中
越两国人民的传统友谊和根本利益为重，改变反华仇华政策，停止继续
武装侵犯中国边境和制造新的紧张局势的活动，为恢复两国正常关系和
保证两国边境地区的和平与安宁创造条件，为谈判取得成果扫清道路。
我们认为，为了使这次谈判取得成果，真正解决问题，中越双方应
当本着严肃认真的态度，根据中越两国关系当前的实际情况，同时针对
两国关系恶化的症结所在，寻求既切实可行而又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的
办法。
中国政府代表团本着真诚解决问题的愿望，为了维护中越两国人民
的传统友谊，为了中越两国和两国人民的共同利益和促进印度支那、东
南亚和亚太地区的和平与稳定，就处理中越两国关系问题，提出原则建
议如下：
一、双方在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
平等互利、和平共处五项原则的基础上，恢复两国的睦邻友好关系。有
关两国关系中存在的争端和问题，双方通过和平谈判谋求合理解决。
二、任何一方都不应在印度支那、东南亚和其他地区谋求霸权，每
一方都反对任何其他国家或国家集团建立这种霸权的努力。
任何一方都不向外国派驻军队，已派驻在外国的军队必须撤回本国。
任何一方都不参加旨在反对对方的军事集团，不向外国提供军事基地，
不利用别国领土和基地向对方或其他国家进行威胁、颠覆和武装侵犯。
三、双方尊重中法界约划定的中越两国边界线，并以中法界约为依
据，谈判解决边界领土争议问题。在边界问题解决之前，双方都应严格
维持一九五七年、一九五八年中越两党中央换文时的边界现状，不以任
何方式和借口单方面强行改变边界实际管辖范围。
四、双方互相尊重对方十二海里的领海主权，并根据当前国际海洋
法的有关原则，公平合理地划分两国在北部湾和其他海域的经济区和大
陆架。
五、西沙群岛和南沙群岛历来是中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越南
方面应当回到承认这一事实的原来立场，尊重中国对这两个群岛的主权，
并从所占据的南沙群岛岛屿上撤走一切人员。
六、任何一方居住在对方境内的侨民都应遵守所在国的法律，尊重
当地人民的风俗习惯，为所在国的经济、文化建设做出贡献；他们在所
在国有关居住、旅行、谋生就业等方面的正当权益以及人身安全和合法
所得的财产，所在国政府应予以保障。
任何一方对居住在本国境内的对方的侨民，均应友好相待，不得进
行迫害和非法驱赶出境。
七、为了满足被越南当局强行驱赶到中国境内的越南公民重返家园
的正当要求，越南政府应当尽早把他们接回越南，并给以妥善安置；中
国政府愿意为他们早日回国提供一切方便。
八、关于恢复两国间的铁路运输和贸易、民航、邮电等方面的关系，
将通过两国有关部门协商解决。
我们提出的上述八点建议，是谋求改善中越两国关系和处理有关争
端的基本原则。它是合情合理的和切实可行的，符合中越两国人民的根
本利益，也符合东南亚和世界人民的愿望。这项建议如果能够付诸实施，
必将消除中越两国边境的紧张局势，恢复两国正常关系，巩固两国人民
的传统友谊，并且将对维护印度支那、东南亚和世界的和平、安全与稳
定作出贡献。
关于遣返在中越边境武装冲突中双方被俘人员问题，中国方面出于
人道主义，在自卫还击战斗的过程中，已经就地释放了大批被俘的越南
武装人员。我们希望中越双方早日遣返被俘人员，并建议这项工作由两
国红十字会具体商谈和办理。
对越南方面在中越谈判第一次全体会议上提出的“关于解决两国关
系问题”的“三点建议”，我们进行了研究。应当指出，你们的建议，
回避了两国关系中的重大问题和实质问题，这怎么能够真正解决问题呢？
我们也不能不指出，越南当局一方面在建议中提出双方停止一切战争挑
衅行动和敌对行动，另一方面却不断在中越边境地区进行武装挑衅和入
侵，蓄意保持和加剧紧张局势。你们在提出“三点建议”的同时，连日
加强进行反华宣传和战争叫嚣，破坏谈判气氛。这就不能不令人提出这
样的疑问：你们提出“三点建议”，是出于宣传上的需要，还是真正为
了解决问题。
我们希望越南方面认真考虑中国方面的建设性建议，作出积极的响
应。
谢谢。

人民日报 1979-04-27